“湎泷这边有都家的老朋友,但不是我的老朋友哈哈哈,都家长辈不想老朋友混得太惨,惨了自己颜面无光;我晓得老朋友有时很过分,还特喜欢摆老资格,不象我这般随和哈哈哈,但怎么说呢?该敲打就敲打,场面上还是和为贵吧,白书记以为呢?”

    细细斟酌之下,白钰道:“只要各司其职遵章守纪,都家老朋友也会成为我的老朋友,偶尔摆老资格倒无所谓。眼下省里全面启动港口改制工作,湎泷去年就冲在最前面,随着改制不断深化和全面铺开,不可避免会触及个体群体和特定人利益,到底怎么处理我也在思考之中。”

    ——难题扔出来了,你说怎么办?

    都业淳慢慢啜饮香茶,良久转动茶壶道:“拿它来说吧,满满一壶茶本身不特定属于谁,倒进谁杯里谁才能喝;我杯里的,白书记抢叫做掠夺;茶壶里的,白书记抢叫做手脚快,顶多受到道德层面谴责说应该礼让,但不礼让不违法,是吧?”

    “问题在于有人觉得茶壶都是他的,这一来就难分曲直了。”白钰道。

    “茶壶上有字吗?”

    都业淳举起来一瞧,壶底镌刻着“湎泷郑氏”,不由得与白钰相顾而笑,道,“绝大多数茶壶没字的,我犯了经验主义错误。这柄壶里的茶郑老爷子随便喝,除此以外不行。”

    白钰紧紧盯道:“我的想法是应该有人告诉他这一点,以免产生误判。”

    “榆木脑袋不开窍啊……”都业淳似也头疼,沉吟片刻道,“有时乱伸手拿戒尺敲一下,再伸再敲,他感到疼了会把手缩回去。手有点疼,但没骨折,不能致残致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