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我所能给出的,最有诚意的把柄。”“这样的东西,质子应该交给陛下才是,要利用这个做交易,也该和陛下做才是,何必找上我呢?”“我如今马上入宫了,质子知道,我是什么身份吗?是贵妃,陛下没有皇后,我便位同副后,这个时候,我同一个无权无势。”裴云舒看着眼前的贺兰白,“和一个被自己国家放弃的质子做交易,不管怎么想,都很不值得,不是吗?”她还没有蠢到给国公府找一个这么大麻烦的地步。“而且,我始终不明白,为何是我呢?”“因为,我们有共同的敌人。”“敌人?我这一生顺风顺水,何来敌人一说?”贺兰白在桌子上写下两个字。太子。裴云舒去看眼前这个质子,她对这个质子实在是没什么印象,甚至都在怀疑,前世有这么一个人吗?“那位我乌恒国的内奸,似乎同他关系甚密。”“您觉得,这个诚意如何?”裴云舒看着贺兰白,她就知道,这个人是个麻烦,还是弄死比较好。“您也知道,我这个质子,不过是被他们推出来的替罪羊罢了,可我不愿受人摆布,而您,我对您和太子的事情略有耳闻,我想,太子怕是容不下这么一位贵妃,亦或者皇后,甚至是太后。”“别人的孩子,总归是没有自己的保险一些。”贺兰白的确是要利用裴云舒,但这几日,他发现,裴云舒并不好利用,甚至这个厌烦麻烦的姑娘,对他起了杀意。如今,乌恒国内部,亦有人对他步步紧逼,他只能铤而走险了。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太子对我来说,的确是有些棘手,可我到底会是他的母妃,还是大宸的皇妃,可你,却是外族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”“同你结盟,不亚于与虎谋皮。”果然,这个盟友,不是那么好拉拢的。“所以我才说,这是诚意,一个通敌卖国的太子,任谁也不会允许他坐上那个位置吧。”“这话说得有些早了吧。”谢长衍通敌卖国?谢长衍觊觎皇位,身为太子,却忌惮皇帝年轻力壮,想要谋朝篡位,她信,但通敌卖国,谢长衍还没有那么蠢。他是想要当皇帝,但不是想要当亡国皇帝。“您不明白吗?他可以是。”“你不害怕吗?我身边有陛下的人,这些话,足以让你千刀万剐了。”裴云舒突然看了一句,这个人,说的太明目张胆了一些。“我乌恒国有巫医,擅蛊惑之术,您可以放心。”蛊惑之术?裴云舒想起前世以她的名义送到宫中的吃食。“此事,需得从长计议,我今日不能给你答复,七皇子。”贺兰白,乌恒国七皇子。“不急。”贺兰白的表情有一瞬的变化“我等贵妃娘娘的答复。”裴子慕等到贺兰白走了之后,急匆匆的就来问了。“大哥,陛下送到我身边的人,你去看看,他们还好吗?”裴子慕愣了一下,立刻严肃起来,让人去寻那些护卫了。没一会儿,人就回来了。“那些人没有大碍,不过好像有些神思不属,刚才的事情,他们都没了印象。”“怎么会这样?”裴子慕看着裴云舒“他做了什么?”“乌恒国的巫医听说手段奇诡,神鬼莫测,这个人说的倒是没错,即便成了质子,他也有些能耐。”裴云舒和她大哥解释了一句,裴子慕当即要让府医来看一看裴云舒“刚才就不该让你们两个人见面,万一他也对你用了这些手段呢?”“应该没有,现在是他有求于咱们国公府,看样子,这个质子应该没多少时间了。”“陛下仁慈,况且只是个质子,杀了,名声不好,所以陛下不会动手。”“先生当然不会动手,杀了他,无济于事,不过,乌恒国的人应该挺想杀了他的。”这个人情况危急,想要当她的盟友,或许是真的。但与虎谋皮这种事,她也不想做啊。这些人,一个个跟成精一样,她稍有不慎,就不知被谁算计了啊。“那说说吧,他找你做什么?”“还能做什么,想要我给他一个庇护,要和我谈个结盟。”“庇护?结盟?你答应他了?”“当然没有,何必自找麻烦。”裴云舒有些迟疑,但还是安了她大哥的心。“那就好,不必理会他,这明摆着是要算计你。”裴云舒感受了一下自己袖子里的那封信,算计是真,可把柄也是真的。与虎谋皮,焉有其利。但,谁是虎,不好说。“这件事,要不要和陛下说一声?”“当然要说,这么重要的事情,怎么能瞒着先生呢?”裴子慕放心了一点,“既已经拒绝了,往后也不必见了,免得多生事端,你现在还在府上备嫁呢。”裴云舒点头应下。裴云舒没有去看那封信,但也没有毁掉,只是找了个地方放起来。贺兰白既能说出这种话,肯定不止这一点诚意,再等等吧,说不好,会有更拿得出手的东西。裴云舒铺开信纸,落笔,先生亲启。写完信之后,裴云舒将信封放在窗边,很快就会有人取走的。没有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这般亲密,更何况,谢晏川是皇帝,她这个贵妃,平日小打小闹,不讲究尊卑可以,但这个时候,必须要懂事。“怎么这些男人,一个个瞧不上女人,却又试图利用我,手段还肆无忌惮,脸皮厚倒是真的。”裴云舒拨弄着窗台上的花,贵妃,果然还不足以让他们看重自己。